对越还击,全连山沟隐蔽,每人分一苹果,我

作者：刘豫昆我珍藏着一本军科院年出版的《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战例选编》，其中选编了云南省军区独立师第二团（战后改建为11军33师98团）一营高地战斗的情况。虽然已过去了很多年，但每次我翻开这本战例选编，回忆亲身参加的这次战斗，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我们全营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首战就出色地完成了作战任务，为军主力夺取封土地区打开了通道，打出了军威和士气，一连一班被昆明军区授予“钢刀班”荣誉称号，一大批干部战士荣立战功。我所在的云南省军区独立师二团（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配属11军在金平方向作战）自组建以来，一直担任成昆、贵昆铁路及其他执勤守卫任务，没有进行正规的作战训练。年元月份开进到金平后，才开始进行临战训练，2月份按战时编制进行了扩编，连排干部任职都不久，新战士多，刚补充的骨干到连队时间短，相互间还不太熟悉，作战开始时，有的战友连名字还没有记住。记得当时部队的求战情绪很高，全营干部战士都充满了期待，盼望着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建立功勋，打出我们的军威和士气。2月15日，在金平勐腊靠近边境一侧的山坡上，部队以连为单位举行了誓师大会，各班排纷纷表决心，同时战士们都写好了遗书，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2月17日，自卫还击的战斗开始了，由于我们团担任的是军预备队，一时还没有接到战斗任务，天天听着前方密集的枪炮声，大家都十分焦急。2月21日，经过几天几夜漫长的等待，我们终于接到团里命令，配合友邻31师部队，夺取和高地，打开夺取封土的通道。当晚，我们从那发我方边境一侧进入越南境内，战斗的情景一下跃入我们眼里，敌人边防站营房已被打得破烂不堪，公路旁还躺着一名越军尸体，一下子真切地觉得战斗已来到面前。夜幕下，为了防止踩到地雷，我们一个紧跟一个，沿着公路前进。走了大半夜，配属我们的坦克连也上来了，轰隆隆地越过我们向前驶去。天快亮的时候，传来命令让我们待命，于是，我们全营在距敌人阵地不远的山沟里隐蔽下来，为攻击战斗做准备。营里明确了作战任务，一连为主攻，二连为助攻，三连为预备队，首先配合93团攻打全竹冲和高地，取得进攻依托阵地后，再攻打高地。当天中午，连长陈月新带领我们几个干部，抵进到便于观看敌人阵地的位置，向我们布置了任务：一排和二排首先担任进攻任务，在一连左侧展开进攻，我们三排担任预备。我仔细观察了对方阵地情况。高地山坡陡壁，位于南亥河和南那河的交汇处，是通往越方县城封土和巴丹的必经之路，战略位置十分险要，整个高地徒手攀登，恐怕也要几个小时，地形易守难攻。敌人修筑的战壕从上到下连成一片，隐约可以看到成支撑体系的火力点。敌人防御阵地前，南那河水深湍急，涉水过河难度较大，而且易受火力压制，估计敌人会重点防御大桥。看完地形，我们都感到这是一场很艰巨的战斗，但首先要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回来后，我对全排战士进行了战斗动员，大家纷纷表达了坚决战胜的决心。当天晚上，我们全连隐蔽在一条山沟里，后勤送来了压缩饼干和猪肉罐头，每人分到一个苹果，我还分到了一包红山茶香烟，然后披着雨衣在山沟里过了一夜。早上7点多钟，我们的炮击开始了，我爬到山头，看见从山顶到前沿，密集的炮火覆盖了敌人阵地，我的心里一阵激动，盼望很久的战斗终于开始了！炮火射击了大约10分钟，担任攻击的第一批分队，开始向高地进攻，我们也接到了命令，跟随连队向前移动。这时，一连担任主攻的2个排，很快占领了高地和金竹钟越军的警戒阵地，开始向高地前沿进攻。突然，前沿部队遭到越军阵地各种火力的阻击，被压制在公路两侧，开始出现伤亡，进攻受挫，战斗形成僵持状态。营指及时调整部署，组织炮火支援，营长果断指挥火箭筒，打掉敌人藏在草房后面的火力点。燃烧的大火浓烟弥漫，挡住了敌人火力点的视线，出现了有利的战机。一连副连长陈先富迅速带领尖刀班战士，像一把钢刀插入敌人战壕，撕开了一道口子。许多战士冒着敌人的火力封锁，勇敢地冲过了南亥桥，冲向敌人阵地。敌人在逃跑途中，仓促在树上、战壕里布雷，班长田维碧就用冲锋枪扫射，指挥大家展开排雷作业。二连班长钱卫星跟随排长冲锋时，遇敌人火力压制，子弹把他的军装打穿几个洞，但他不顾危险，勇敢带领全班冲向敌阵地，打掉了敌人一个侧射的重机枪阵地。副连长陈先富一直冲在最前面，在占领敌人第四道战壕时不幸中弹，肠子都被打了出来，他忍着伤痛，鼓励大家继续战斗，还掏出了2个珍藏的苹果给战友们。一名负伤的新战士倒在战壕里，他坚决不让大家管他，给自己留下一枚手榴弹，把另外的手榴弹都给了战友们。官兵们以大无畏的勇敢精神前仆后继，坚决冲向敌人阵地，全营像一把钢刀猛插敌阵，敌人被我们的英勇气概震撼了，纷纷丢弃武器装备逃窜，全营立即展开攻击，当天下午3点不到，就夺取了高地主峰。这次战斗，我营是在敌一线阵地被突破后实施的进攻战斗，敌阵地易守难攻，敌情不明，准备时间短。但部队战前训练和动员充分，全营士气高昂，具有不怕牺牲的勇敢精神，有正义之师的英雄气概，不到8个小时就攻下了敌人重点防御的阵地，为部队打开了攻击封土县城的通道。此次战斗，毙敌74名，俘虏1名，缴获82迫击炮10门，其他炮12门，轻重机枪20挺等一批武器弹药。战斗中，涌现出了“钢刀班”等英雄集体，一连副连长陈先富，班长田维碧，二连班长钱卫星3人荣立一等功，一批干部战士荣记战功。在这次战斗中，光荣牺牲了12名战友。谨以此文缅怀战友，祭奠英烈，以作纪念。注：本文选编自11军纪念文集《苍海军魂》，原标题《不卷刃的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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