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个人命运建构历史纪录片,挖掘历史的碎片
01肯伯恩斯风格的来源
《杀手天使》描绘了美国内战期间葛底斯堡战役的三天以及战役前的几天。
故事以人物为主导,从南方联盟和联邦的各种历史人物的角度讲述。由此伯恩斯开始了将历史从文字转向视觉的道路。
《内战》既是伯恩斯职业生涯的分水岭,也是当时美国电视纪录片节目复兴的动力,伯恩斯的风格元素在《内战》中融合在一起,历史不再像过去半个多世纪那样是专家们主要研究领域,而是与每个人都是相关的且吸引大众的。
伯恩斯的作品以静态图像的电影摄影而闻名,被称为“肯·伯恩斯效果”,他将各种静止的图像:银版画、印刷品、绘画,特别是照片作为其纪录片的主要素材。
这种视觉策略可以追溯到年,当时导演柯特·奥特尔在《米开朗基罗》中首次运用了这种策略,但静态图像的拍摄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仍然没有得到充分利用,这是因为人们错误的认为图像本质上是没有电影性的。
科林罗和沃夫科恩的《黄金之城》改变了这一切,这部影片讲述了19世纪90年代传奇的克朗代克淘金热期间,加拿大西北部道森市的兴衰,于年放映。
除了开头和结尾的短镜头外,21分钟的《黄金之城》主要由张黑白剧照组成,在动画架上重新拍摄。
制作方专门设计了一个机械装置,通过装置可以对摄像机的运动进行机械计算和绘图,以模拟手部运动的惯性和动作。
以此拍摄出了一个又一个动人的细节,配合画面加入了大量的音乐,以及曾经的道森市居民、作家皮埃尔·贝尔顿的口头叙述。
《黄金之城》立即被认为是一种风格上的突破,赢得了包括奥斯卡奖在内的许多荣誉,并促使其他纪录片制作人将静态图像的电影摄影纳入他们的电影制作中。
事实上,如理查德戴尔·麦肯在《人民电影》中所证实的那样,《黄金之城》是“所有基于静态照片的电影的原型”。
从照片中的一个细节到另一个细节,利用充满回味的音乐与深情的旁白讲述,《黄金之城》具备了真人电影的所有活力和诗意的特质。
当其他电影制作人觉得受到静态图像的限制时,伯恩斯认为静态图像有激发观众想象力潜力的功能,静态图像要求观众想象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它允许我们沉浸在对细节的研究中,并对某一刻所包含的情感感到好奇。
“肯·伯恩斯效果”不是简单地展示历史照片,而是将其当作一个电影场景,运用这种方式,可以引导观众的注意力,让照片如影像一样鲜活。
伯恩斯称他对这些照片的处理就如同好莱坞剧情片导演那样,将各种类型的镜头剪在一起,如远景、中景、特写、俯仰镜头,带着电影的可能性去拍摄每一个画面。
除了丰富的静态图像摄影,伯恩斯还加入了大量照片中可以“听见”的声音,如士兵行进的声音,人群欢呼的声音以及大炮开火的声音,在影片中进行了丰富的声音回溯。
原创音乐、日记中的第一人称叙述,杂志、报纸、批评文章、情书,这些都让历史变得鲜活,他还加入了诗意的第三人称叙述,这些组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个在当下所看到的历史瞬间。
02以普通人的命运建构历史
以拍摄战争闻名的摄影师马修·布雷迪的照片对伯恩斯创作《内战》有很大的影响。
内战爆发期间,布雷迪和他的助手使用移动摄影棚和暗房拍摄了一大批战场照片,全面报道战争进程,将战争的现实带给了民众,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为了《内战》的制作,伯恩斯拍摄了从几十个档案和私人收藏中获得的1.6万余张静态照片。
通过运用档案资料和照片,伯恩斯在《内战》中生动地展现了战争的全貌:美国最大的灾难的复杂原因和持久影响,战役前线和后方的情景,将军和士兵,以及在战争中死亡的痛苦和家人的悲伤。
《内战》中一个著名的片段是苏利文·巴卢少校在第一次布尔朗战役中阵亡前写给妻子的那封离别信,凄美而雄厚的画外音讲述了信件的内容。
伯恩斯以巧妙的方式在内战史诗般的篇幅中注入了一连串高度个人化的故事和戏剧化的插曲,这个场景持续了大约三分半钟。它使整个片子充满了忧郁、浪漫的气氛。
影片使用巴卢少校第一人称的视角读了信件的内容,配合的画面是战争期间数对夫妻的合影,唤起了观众的情感。
在《战争》的片段中,一个女人在读她在二战期间写给弟弟的信,交插出现女人在镜头前读信的画面和弟弟的童年录像。
伯恩斯用女人悲伤的语调与视线来使过去和现在形成对比,暗示了她的弟弟在二战战场上牺牲,再也没有回家。
在制作《越战》期间,伯恩斯了解到密苏里州的一个家庭保留了一系列越战期间的录音,他们的儿子和兄弟在越南服役期间定期向家里发送最新的音频日记。
通过过去的录音与图像的展现,伯恩斯创造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亲密的家庭肖像,以及战争如何影响家庭中的每一个人。
军事历史学家罗杰·斯皮勒加入了纪录片《战争》的顾问委员会,在采访中他谈到“伯恩斯的纪录片最大的标志在于他唤起了个人经历作为概括更大的历史主题的方式。
他最喜欢的一个典故来自威廉·布莱克的一首诗,这首诗讲的是透过一粒沙子看宇宙,他多年来一直在引用这首诗。
他的所有电影都采用了这种非常精细的聚焦方法,逐渐扩展到更宏大的历史理解。伯恩斯持续制作美国历史纪录片的动力是对于讲述个人故事的兴趣,
伯恩斯把自己描述为“情感考古学家”,挖掘历史的碎片和“废弃物”,用普通人的故事激起观众的情感。
03以关键人物的命运建构历史
越南战争是在电视时代发生的,是晚间新闻中播放的“客厅战争”,拥有大量的战争影像,人们拥有了更多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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