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越南向中国服软,委托中间人

很多人甚至很多史学家，都认为越南之所以向中国服软，主要是因为苏联解体，这种说法至少百分之九十是错误的，剩下那百分之十也有待推敲。

笔者看过咱们中国外交官“李家忠”写的文章，从越南服软的角度来说，早在年的时候，越南总书记阮文灵的外交政策，就已经开始转变想要修复中越关系，那时候苏联还非常强大呢。

（李家忠）

而且早在年，阮文灵就已经委托“老挝人民革命党总书记凯山”当做中间人。

所以“中间人”来华访问的时候，三次提出想让邓小平会见凯山，邓小平年龄大了，其实是不怎么接待外宾的。

奈何对方提出三次，所以中方才表示礼节性的会见。凯山在邓小平面前，转达的意思是：阮文灵表示越南服软，想要尽快访华。

到了年，阮文灵就在中国大使张德维的面前，公开谈了四点：

他自称自己是毛泽东和胡志明的学生。第二，没有中国的帮助，越南无法赢得抗美战争的胜利。

第三，多年来和中国的对立，导致越南国内一塌糊涂，越南知错要改，希望能获得中方谅解。

至于第四，软文灵非常迫切的，想要访问中国，而且很着急很着急。

所以说，苏联解体跟越南向中国服软，两者之间的关联性并不大，真正让越南服软的原因，是咱们中国的国力，和解放军的战斗力。

换位思考一下，一个小国家何德何能经历几十年的战争？打完法国打美国，然后又跟咱中国开战，越南早就已经打不起了。

（阮文灵）

阮文灵想要恢复两国关系，但面临他们国内的部分压力，毕竟两国打了十多年，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会让越南国内一撮反华分子不适应。所以软文灵和咱们中国大使接触的时候，犹如谍战大片，过程颇为诙谐……

由此开始咱们今天的文章，主要讲述：越南的软文灵，向中国服软的经过。

而一切的一切，自然要从年说起，越战结束后，美国撤兵越南，按道理说越南应该将主要精力，放在战后经济恢复上来。

越南凭借着和中苏的关系，如果想恢复经济的话，那肯定不成问题，而且即将赶上中国改革开放的快车。

然而，越南的领导人黎笋却恰恰相反，击败了美国人之后，开始野心膨胀，完全背离了胡志明的路线。

（黎笋）

黎笋这伙人，把持了越南的权利，先是改造南方，然后靠着苏联的支持，展露出内心的霸权主义。

黎笋想要搞出一个所谓的“印支联邦”也就是联合老挝和柬埔寨，虽然越南和老挝关系较好，但是人家柬埔寨不愿意加入这个所谓的联邦。

越南高层从出发点就已经大错特错，这对内来说，直接导致了他们的经济，走到崩溃的悬崖边；对外来说，国际处境自然空前孤立，可谓是内外交困。

黎笋于年7月去世，五个月之后，在越共的六大上，阮文灵当选为越共总书记。

其实阮文灵和中国的渊源非常深，在越南战争时期，此人就多次来到中国，商谈抗美援越的问题。

这里多说一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咱们援助越南抗击美国，都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黎笋会背信弃义，在苏联的支持下，反而将枪口瞄准了中国，与中国争夺南海岛礁和两国边境领土。咱们中国肯定不答应，因为这些领土本来就是中国馆的，所以双方因此事开战。

而阮文灵其实一直以来，都不赞同黎笋的错误政策，所以他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在政治上一直惨遭排挤，而他内心对此非常气愤。

阮文灵想要为越南的野心踩下急刹车，挽回这个奔向崩溃的国家，对越南国内的经济进行全面改革，想要实现复苏；在外交方面则喊出“同所有国家成为朋友”的口号。

很显然，阮文灵是明智的，更是越南这个国家所需要的。

今天碍于篇幅太短的问题，所以咱们长话短说，主要讲一讲软文灵和中国大使的外交趣事。

阮文灵

阮文灵想要恢复中越关系，自然会遇到困难，单单是越南的外交部，多数都是黎笋留下来的野心家，他们反对阮文灵的外交部署。

黎笋在越南担任第一书记长达17年，而阮文灵才刚刚上任，所以根基薄弱。

一直到年10月，凯山访问中国，而咱们中方领导人设宴款待。凯山此行不仅是为了老挝，也要充当越南的中间人，转达阮文灵向邓小平的问候。

所以老挝方面非常恳切的，希望邓小平能够会见凯山，而咱们中国这边则委婉的拒绝了，原因其实很简单，是因为邓小平年纪大了，身体多有不便，希望老挝方面谅解。

可是老挝一共提出了三次要求，希望中方的邓小平能够会见凯山……

（凯山）

在这种情况下，邓小平接见了凯山。

凯山和邓小平，进行了长达四十多分钟的谈话，而且句句都是重点。　

凯山的这次访华，对于中国和老挝的关系，有着里程碑的意义，标志着双方关系的完全正常化。

在这次会谈当中，凯山转达了越南总书记阮文灵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越南对中国的状况已有了新认识，对中国的态度也有了改变，阮文灵希望中国能邀请他访华……”

咱们这边的邓小平，自然能够听懂阮文灵已然服软，想让中国邀请越南总书记访华，越方明显是想要结束中越两国的对立。

由此可以分析出：网络上说越南很硬气，直到苏联解体才服软……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邓小平的原话是：“我早就认识阮文灵同志，我知道他思维很有理智，工作很能干，胡志明主席很器重他。我希望他当机立断，把柬埔寨问题一刀斩断。现在我年龄已大，快要退休，我希望在我退休之前或退休后不久，柬埔寨问题能得到解决，中越关系恢复正常，这就了却了我的一件心事。”

邓小平在会谈当中，又强调了越南在柬埔寨的驻军问题，其中有两个关键词就是“干干净净”和“彻彻底底”撤出越南在柬埔寨的军队。

凯山结束了对中国的访问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国家老挝，而是直接去了越南，去找阮文灵，按照官方说法就是途径越南进行短暂的停留。

从中间人的角度来看，凯山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他将邓小平的传话，全面且细致的转达给了越共总书记阮文灵。

（老山前线的中国解放军）

阮文灵对于凯山的转达非常重视，他自然清楚知道，如果想改善越南和中国的关系，就如同邓小平说的那样，首先要从柬埔寨撤军，而且是完完全全撤军。

站在越南的角度来说，关于如何解决柬埔寨问题，首先就要和中国商量。

所以咱们中国大使馆的李家忠，以临时代办的身份，于年5月19日，出席了越南“纪念胡志明诞辰周年”的招待会。

越南外交部引荐李家忠见了阮文灵，双方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属于是外交礼节方面的步骤。紧接着，软文灵就对李家忠说，想要找个时间，会见张德维大使。

（前驻越大使张德维）

李家忠回到大使馆，立刻报告中国国内，认为越方很快就会安排这次会见……

但李家忠判断错了，三天之后越南外交部的中国司副司长武纯，说阮文灵最近很忙，不会会见张大使。

并不是越南不想会见咱们中国的张德维，而是越南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需要大量时间准备，毕竟事关两国关系未来的发展。

因此越南一直准备到6月5日，阮文灵才在越共中央的会客厅，会见了中方的张德维。

阮文灵先是向中国的多位领导同志表达问候，随即谈起他年轻的时候，多次去过中国，见过中国的多位领导人。

阮文灵说自己是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同志、胡主席的学生。自己当年被敌人抓进监狱的时候，常常研究毛泽东的著作。

在这次会谈当中，阮文灵提起越南抗法战争和抗美战争当中，中国给予越南的无私且巨大的援助，就连他们吃的咸菜都是从中国而来，更别提枪支弹药之类的武器装备。

阮文灵认为，中国对于越南的援助，除了物资方面之外，还有战略战术指导思想。

阮文灵盛赞毛泽东思想，用在了越南对外反侵略战争，将敌人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当中，他又强调说：“如果没有中国的援助，越南是不可能打败美帝国主义的。”

阮文灵谈完中国对越南的援助之后，便开始谈越南十多年来的错误，尤其是打走美国人实现越南统一之后，没有将精力用在经济建设上，所以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阮文灵说：“最近这十多年的时间里，越南所经历的艰苦，超过了抗战时期，日子非常难过。在外交方面，特别是越中关系出现了困难……”

阮文灵话锋一转，承认是越南对中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谈了老半天之后，说：“做错了就要改正，这方面的事情请中国同志谅解，.....重要的是搞好现在和将来的两国关系……”

阮文灵当面说，越南是小国，需要中国这样的大国帮助，而且强调这是自己的心里话。

阮文灵谈完两国关系之后，就开始谈和平解决柬埔寨问题，他认为柬埔寨以后不能亲西方，而且也不能让联合国插手太深，应该让中国和越南合作，一起推进柬埔寨国内的和解。

前文说过，阮文灵迫切的想要访问中国，所以他对咱们的张大使说：“想要和中国最高领导同志见见面，进行深入的、兄弟般的交谈，可不拘外交礼节……”

此处埋下伏笔：不拘外交礼节。

阮文灵又强调，根据以往历史经验，两国最高领导人直接谈，才能更容易相互谅解取得一致，解决诸多重大问题。

（老山前线的中国解放军士兵）

文章前文写过，邓小平说自己年纪大了，想要在退休之前解决这一问题。而阮文灵在中国大使面前，也表示他年纪大了，想要在退休之前，和中方最高领导人协商，解决好柬埔寨问题，恢复恢复越中关系问题……

不过阮文灵并没有将话题谈得更深，因为身边有越南外交部长，而此人一直都是反华的。

会谈结束，咱们的张大使向国内报告，而国内很快就给予回复，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先解决柬埔寨问题，再解决中越关系的恢复问题。

有意思的是，在同年8月16日上午，越南社科院的一位干部，来到了中国大使馆门前，此人是阮文灵的邻居。

他说想要见见张大使，而咱们这边的张德维，则在会客厅见了此人。

这位越南社科院的干部，小声问：“在这里说话不会被别人听见吧？”

张德维说：“请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然后对方才掏心掏肺的，和张德维交谈，按照此人的说法：8月13日晚，门前来了一辆车，接他去了阮文灵总书记家里。阮文灵想让这邻居，向张德维捎信。

只见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封信，都已经被折成纸团了，所以打开之后皱巴巴的。

信上写着：凯山同志去年10月，转达了邓小平同志对我的问候，和他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中越关系正常化的口信，我对此十分欢迎……我同样殷切希望在我主持的越共六届中央任期内，能恢复越中关系……

（驻越大使馆）

这封密信很长，碍于咱们篇幅有限，笔者在这里简单做个概括：

阮文灵想要在任期内，恢复中越两国关系，碍于越南外交部的干扰，所以他想要秘密访华。希望见了中国领导人之后，双方详细磋商柬埔寨问题。

阮文灵承认，解决柬埔寨问题，对于他来说有困难，但是他对此非常有信心。希望能够得到中国的帮助和支持，这样他就能够沿着胡志明的道路，培养越中两国的友谊。

张德维送走了那个越南科学家之后，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这送信人的身份重量实在是不够，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而咱们党中央早就说了，务必先解决柬埔寨问题，才能开始谈中越双方的关系问题。张德维如果再去找阮文灵，等于是又重复一遍，没有任何意义。

张德维如果向国内发报告，是要提出自己意见的，万一意见提错了怎么办？所以他和李家忠等人商量。

相互谈了许久之后，认为目前出现了新的情况，所以大使馆应该大胆提出新建议，即使是建议错了，就当是经验教训了。

于是大使馆报告国内，写出了四点意见：

1、阮文灵有诚意，建议助他一臂之力。

2、两国领导人直接会面，有利于柬埔寨问题的解决。

3、根据当前国际形势和越南国内形势判断，谈成的可能性大，即使谈不成，对咱中国没有什么不利。

到了8月19日晚上，国内给了大使馆答复，刨除官方用语，大致意思就是：那越南科学家身份重量不够，要让张德维去会见阮文灵身边可靠的人，当面了解核对。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德维立刻开会讨论，但大家对此愁眉苦脸，因为十多年的时间里，越南将中国当做敌人，至今都在播放各种反华内容。连谁是阮文灵身边可靠的人，咱们也摸不准。

这时候，想起了越南国防部长黎德英，此人在张德维和阮文灵会见之后的第二天，单独宴请了张德维，深入解释了阮文灵的谈话精神。

（黎德英）

既然此人是越南国防部长，而咱们这边自然要派出武官，于是决定让赵锐上校执行这次任务。

赵锐在八点四十的时候，打电话给越南国防部外事局，要求紧急会见武春荣少将。

二十分钟之后，武春荣安排会见，赵锐直接就说，有很重要的急事，要尽快会见黎德英大将。

果不其然，越南国防部那边到下午就释放善意，说：以后大使如果想要见大将，直接就能由国防部安排，而不是越南外交部。

意思就是：国防部想要和平而非战争，所以直接就把越南外交部给甩开了。也就是说，不必通过赵锐，张德维直接就可以去会见越南的黎德英。

所以这次见面很快达成，张德维乘车去往越南国防部，和黎德英亲切握手，随后进了会客厅。

张德维也没有啰嗦，直接就明说那封密信的事情，所以想要当面去见阮文灵总书记，而这需要黎德英的帮助。

黎德英回去上报之后，很快就对中国武官赵锐说，阮文灵会在22日晚7点30分，在国防部的会客厅会见张大使。双方都不要带翻译，又建议张德维坐车的时候，最好换乘没有国旗的车，这件事是保密的，连总参谋长段奎大将都不知道。

然而巧合的是，咱们的张德维大使，已经发了请帖请马来西亚的大使夫妇，在那天的晚上六点吃饭。

为了不失礼节，所以张德维先是摆下饭菜宴请马来西亚大使，聊了几句之后，便让李家忠作陪。

张德维说：“我梅尼尔病复发，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让大使馆政务参赞李先生和我夫人，陪同大使阁下和夫人用餐。很抱歉……”

马来西亚大使自然表示理解，这时候咱们这边的张德维赶紧出门，而外面的车早已经备好。

张德维直奔越南国防部，见到了阮文灵，确定了前天的那封信准确无误。

阮文灵再次强调，两国应该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次会谈的时候因为没有外人，所以他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他说：“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要对中国采取那种态度，如果胡伯伯健在，决不会出现这样的怪事。越南对待华侨、华人的政策也是错误的。华侨、华人为越南革命作出了宝贵的贡献，越南在胜利后却歧视他们，驱赶他们，实在太不近情理……”

阮文灵表示，他下决心克服阻力，肯定会纠正以往的错误，让国会删掉宪法当中的反华内容。

交谈当中，阮文灵这次倒是明确提出柬埔寨撤军一事，希望越中两国合作，最好能在七大之前，实现关系正常化。

阮文灵这次明确提出，希望中方领导人邀请他访华，对此他本人非常迫切。

张德维回去之后报告国内，国内随即批示，欢迎阮文灵和杜梅于9月3日至4日对中国进行内部访问，也欢迎越共中央范文同顾问同时前往。

当时因为北京在开亚运会，也因为要保密，所以会谈的地点，放在了四川成都。

由此，阮文灵的访华之行才正式开始，中国大使馆的汽车前面走，阮文灵的汽车后面跟着。

没有悬挂国旗，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也没有带警卫，轻车简从。

李家忠回忆说：阮文灵仍然保持着胡志明那样的简朴作风。

这次中越双方最高领导人会谈，因为内容比较多，笔者简单概括就是：结束过去，开辟未来，谱写中越关系的新篇章。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年9月3日，江泽民、李鹏在成都与越共中央总书记阮文灵（右三）、越南部长会议主席杜梅（右二）、越共中央顾问范文同（右一）在一起交谈。）

阮文灵非常激动，他也写了四句诗：“兄弟之交数代传，怨恨顷刻化云烟，再相逢时笑颜开，千载情谊又重建。”

这次秘密会议是非常成功的，为解决柬埔寨问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文章写到最后，笔者想说：

中越两国一共打了十一年，最后一次交火是年2月13日凌晨，敌人大约一个排的兵力，趁着夜色摸向我B64和66号阵地。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越南特工，咱们这边的副班长发现敌情立刻开火，双方展开激战。

战斗结果如下：我军一人受伤，歼敌五人，击伤不详。

这次交火的起因，是越南的一个团长烂醉如泥，结果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抽筋，所以派人去解放军的阵地侦查。此战结束之后，这个团长就被越南撤职。

因为苏联解体是年9月6日，而中越两国在11月，发表了联合公报，宣布中越关系实现正常化，结束长达十三年的对立状态。所以这很容易给人一种误解，似乎是苏联解体之后，越南才服软的。

关键是这个误解，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澄清，反而还误导了更多人。即使从逻辑上讲，从苏联解体到中越关系正常化，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国际关系当中，尤其是开战十多年的两个国家，怎么可能会突然关系正常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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