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反击战纪实那映红的天空及激烈的大炮声

年2月17日

凌晨，突然在我们的右面，天空闪现一片白光，随即火光冲天，炮声隆隆。这一刻终于到了，中越自卫反击战斗打响了。我们估计那一定是越南的老街省靠我们一侧的老厂方向，离我们有几十里远，但那映红的天空及激烈的大炮声，让每个参战人员不寒而栗。那长久的炮声中，将有多少人被炸飞，那火光中，将有多少人被烧死..........

越南老街省，是整个反击战中，西线的主攻点，因为有中越铁路直抵越南首都河内。如果不先拿下老街，我们沿线的后勤物资补给将严重影响整个战役。按中央指示命令，6点30分开始全线炮击，7点发起总攻。可现在才6点。是不是在接敌运动中，被敌人发现、或碰响地雷什么的不得已才提前打响。我们及整个部队尚未达到冲锋点啊？这下反而提醒了沿线的敌人。枪声就是命令，仗，将更加惨烈。

从昨天下午起，我们就没有吃饭了。在国境线上，做饭的烟雾怕被越军发现遭炮击，一律吃干粮。压缩饼干虽然营养配比好，但一口咸味，硬如石头。此时，管他什么营养。虽然三顿没有吃饭了，但没有一个战士有吃兴。现在最关心的是生死。好象昨天早上的饭是在公路边吃的，是炒肉，香喷喷的白米饭，有点糯，特好吃。唉！也许那就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后的晚餐”！

八连副连长尚小聪，身先士卒带头冲向高地。他每跃一层坎子就匐下，抬头观察前方，又迅速跃上第二层坎子。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已飞一般的冲上20多米高的3道土坎。正当他观察山顶准备作第四次跃进的时候，敌右前侧面射过来一梭子弹，其中一发准准的落在尚副连长的额头上。这位23岁，英俊精干的战术标兵，就这样倒下了。这是战斗打响以来，全团第一个牺牲的干部。八连攻克、、高地后，其任务是坚守高地，切断8号公路，阻击北逃之敌。

高地是紧靠8号公路边突出部的一个小茶山。山顶不过平方米左右，光秃秃的。正前方是一片森林，右前公路对面是高地，后面、高地。占领后，时间是12点过，大家迅速修工事，一些战士由于太累，睡倒在高地上。1点30分敌人枪炮就响起来，高地上三挺机枪，正面森林中一挺高射机枪一起向高地倾射过来，看来敌人要反攻夺取失去的阵地。几名越南女兵在对面的山林里时隐时现的用60小炮边打边跑，打两三发又换一个地方，她们每打一次，八连就死伤几个。八连尖刀一排迅速在高地正前方构筑工事，一班副班长弯腰挖土，一发60炮弹呼的一声落在他腰上爆炸，将他炸为两截。

八连连长彭松荣向营部紧急报告，说敌人的炮火太密集，阵地每个角落都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无法坚守，请求回撤。营长没有答应，说：必须坚守。但此时此地，高地对于八连来说，就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两位排长，几位班长，20来位战士，在短短的2个多小时内就死在了高地。连长、指导员再三要求回撤，仍然遭到营指挥所的拒绝。其时，营长在没有接到团里答复之前，也不敢答应任何一名战士从占领的阵地上撤回来，更何况是在我们全线进攻的第一天。

连里的两瓦电台已经被炸坏，和营里失去了联系。副连长命令余克祥快速跑回团指挥所，要求炮火支援，将就护送伤员尚显祥到卫生队。时间就是生命，他俩慌不择路，几层楼高的坎子，一跃而下。跑到高地反背树林中，他俩看到树上挂满肠子内脏，树下，三班广西兵何风莲的上半身象一尊铜像立在土中，肚皮胸腔一片焦黑，光着头、舌头伸出、眼睛圆睁，下半身已不知去向。在他身旁散落着七八个水壶。不用说，他一定是不顾个人安危，下山来为班排取水，途中被炮弹击中而牺牲的。

营长赵鸿翎从电台呼叫八连，但一遍又一遍，八连始终没有回音。八连已经没有了。一具具尸体从八连阵地方向抬过来，好多显露出恐怖的定型表情。一个伤员叫我拿水给他喝，当官的不准，说：你不能喝，一喝就要死。救护知识上就是这样讲的。靠坎的一个伤员请人帮他松一松栓在胸前的止血三角巾，没人帮他，他就自己解开说：舒服多喽！过一会，有人扯他起来走，但已经扯不动了，他，死了。

下午，枪声渐渐稀落下来，高地一片寂静，，看不见一个人影，我们确信：八连多名战士已经全部牺牲，下一个将轮到我们（我当时是在九连），我们还没来得及跟家人道别，我们才19岁呀！眼泪，抑不住的冲出了眼眶。

战斗仍在继续，几个越南女兵被打死，三个被活捉。大家都兴奋起来，都想看看越南女兵啥模样。女兵、军人，在我们心目中一定是与男军人一样英姿飒爽，她们打我们那样灵活、凶猛，号称“亚洲霸王”，今天终于可以亲眼目睹。可是眼前我们看到的是，三个女人有1.4--1.5米高，脚上的拇趾和第二趾之间夹者一根绳子系住的简易拖鞋，穿着灰色的服装，瘦瘦的，蓬头垢面。算不上好看，也并不可恶，一个个典型的边民形象。如果不是战场上将她们抓住，平常看到，绝对不会拿她们与战争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象那就是在荆棘丛林中快速穿梭的战争精灵。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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