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松在妈妈生命的最后日子里雪绒花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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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生命的最后日子里——谨以此献给我永远挚爱着的妈妈文/王岩松年4月3日,就是妈妈故去的第三个周年了。在妈妈离开我的这近三年的时光里,我仿佛感觉不到妈妈已经离开了我的这个现实,我仍觉的妈妈还活着,仍然还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冀西山间盆地的家乡生活着,仍然每天进出于家门,坐在巷口的那块大黑石头上或坐在巷口张银叔的小卖部里靠着窗玻璃一侧的床上和人们谈笑着告诉着……可看着家中摆放着的妈妈的照片,现实却又很残酷的提醒着我,那个爱我关心我的妈已经没了……每念及此,不听话的泪水总会汹涌而出。我感觉不到妈的离开,是因为我很早就离开了妈。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每时每秒每月每年都是我一人在过。一年了,回家去看看爸妈,过几天又走,日子还和从前一样。这样的好处,是面对妈的离开,没有大姐那种天塌地陷日月失色的空荡和剧痛。这样的坏处,却是面对妈的离开,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后悔在过去的日子里为人子却未尽子孝,没能端汤饭百金奉身前,让妈过几天自己认为比较理想的日子。这里面,浸泡着太浓太浓的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和悔恨。这种感觉,就象干涸极了的土地被一股细小的水流一点一点慢慢的洇湿渗透蔓延着,日久愈深的一点一滴都能浸透到自己骨头里去的滋味……这样的感觉日夜堆积反复冲撞周而复始的在我心里积淀着,在这近三年的日子里,很有规律的,几乎每次都是最多间隔一月左右,我准会在夜里梦见妈妈,梦中的场景每次不同,梦中的内容却几乎像用复印机复印了一样的雷同,那就是妈妈准备离我们而去的那个弥留之际……各种各样的离开方式,但没一种与现实相符……妻说,这是我的内心深处引起的心理反应,是我对妈走的方式无法接受的一种沉淀反应……的确如此,谁会相信经常闹病的妈妈会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骤然而去?谁会相信和孩子们度过了几十年岁月的妈妈的生命会突然地戛然而止?从小到大,我只想着我的生命中一直会有妈妈陪着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分开,更没想到过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用这么决绝的方式一下子呈现在我面前……我除了手足无措就是一片空白……我懵了……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听的一个什么专家的一医学讲座,说是人只要过了六十,如果身体还没有什么大病出现,那这一生便基本不会有了。即便生病,也无非是一些老年性的慢性常见病,好好注意,是没什么大碍的。到年,妈妈已经68了,以前有的高血压脂肪肝这几年也都调理的好了很多。年,妈知道我买了房子还执意要来看看。我担心着妈的身体,在电话里安顿了小妹很久,坐什么车在哪下到了等我去接,只怕妈累着。可天刚蒙蒙亮,我还没出家门,妈便_一头走了进来。妈精神饱满脸色也不错,说车到早了就自己来了。我一问,还是坐硬板来的。09年夏,女儿小升初结束,我带她到北京去玩顺路领她回了一趟老家。返包从家走时,妈穿了件黑底白碎花半袖,领着大姐的小女儿柏涵一直送我们到了村口的公路边,在等车的间隙和我说着家常话,还指着女儿对我说咱甜再回来就成大闺女了。那时,妈的精神很好神态安祥自然。及至到了09年底,老家的三爷去世,我赶回参加葬礼再看妈时,却发现妈的脸色发暗,呈一种灰黑的颜色。我想着那个狗屁专家的话,只以为妈平日里老是一直吃着村里医生开的中药,是不是日久中毒了?是药三分毒,老是吃着,是不是体内的毒素积累多了?我安顿妈妈别再吃村里医生的中药了,医院系统的看一看,好好调调排排毒吧。妈惦记着又要花钱不肯去,而我当时新去了一单位,工资很低,加之又处理了些其它的家事,手里经济很是拮据。记得这次回家,帮着爸妈大姐连同我的给三爷的葬礼交了礼钱后,又给家中买了一些过年用的东西,除了回包头的路费外,手里就剩下元钱了。我拿出3oo给了妈,剩下的给了爸就再也没有一分钱了。我想着妈的病反正都是老毛病了,医院,心想等过了这段,手里有医院吧。这个春节,因了三爷的事,我破天荒的得以和爸妈在老家过了一个年。我记得自从我离开家后,我已经好多年没和爸妈在一起过年了。看到家中也没准备什么年货,我在腊月29那天,在游览了玉泉寺后专程去县城买了些菜呀肉呀的东西,虽不太多但总也得炒几个莱全家人吃个饭吧。走到西街,想着从小就记得妈妈爱在冬天吃葡萄,自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怎么给妈买,就买了一些葡萄和柿子。夜里听着妈吃葡萄的声音,禁不住心生惭愧,心中暗想着等年后天暖了手里有了钱回家带妈看病时,一定要给妈再多买些葡萄。事后大姐和我聊起,还特意说了这事。妈说我买的那点葡萄真香,从来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葡萄。看妈吃的香,大姐又去买来时,妈却不吃了,并且一直到离我们,妈再也没吃一口。我知道,妈最爱吃的就是葡萄了。听着大姐的话,我心里猛的一酸,难受极了……这一年,几件我在无意中做的事,在我为妈的离开而悲痛悔恨的同时,有时也会有一点点的欣慰。因为三爷的去世,让我意外的陪着妈过了她最后的一个年。因为妈病的突然,也让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挽救妈的生命,也因为在这挽救的过程中,二十年不在妈身边的我有了弥足宝贵的七天时间得以在妈身边,尽自己为人子的最大本份和孝道。陪妈治疗,陪妈聊天,为妈做任何对妈好的事,直到妈生命的最后一刻。此后的为妈守候装棺开眼入葬,我一一做到最后。所有的这些于我而言都是悲伤而又欣慰的,悲伤于妈妈的离开,欣慰于我陪妈妈到最终,作为妈妈唯一的儿子,我尽了我的全部。年的这个大年,过的我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爸的苍老妈的病容我的无奈,我心生了诸多的感慨和酸楚。初三匆匆返包,但心里一直想着妈的这件事。不踏实,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初五还是初六,反正是我回来没几天,就在一天夜里梦到了妈妈没有了。我急得哭天喊地悲痛不已竟从梦中哭醒过来。一看表,才夜里两点多。我无法再睡,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楚……我跑到卫生间,无法抑制的捂着脸痛哭了一场。我的心很不安,给在北京的小妹发了一条短信,要求她尽快回家,医院做一下检查。第三天,小妹告诉我回家了检查了没事,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但内心深处,仍感觉有一种异样,说不出的那么一种感觉。就这么忐忑着一个正月就过去了。想着这次回家行程匆忙经济紧张,没给妈留几个钱,看到爸的毛裤也太薄,我又出去给爸买了条棉裤,写了封信,又在信中夹了元钱一并寄了回去,我心想,再等等,等手中钱再多点,一定得回去帮妈妈好好查查。3月22日,大姐的大女儿梁雪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告诉我,寄去的棉裤和钱妈收到了,让我放心。两天后的24日,爸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妈病了,看样子比往常历害,医院看看,让我往回寄点钱。听着爸的声音,年后的那个感觉又冒了出来。我急忙去银行汇完钱后打去了电话,再三安顿大姐和姐夫,请他们一定陪妈好好查查。25日妈折腾了一上午,直到医院。我一夭心神不宁,不停的给大姐打电话询问检查结果。姐说医生诊断是肺积水正在输液。我想了想却想不通。肺积水咋还输液呀?再给大姐打电话,要她好好观察,不行就赶快转院,我对医生的判断有疑惑。28日大姐打来电话,还没说话先告诉我别害怕。我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好,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大姐告诉我,妈的病查出来了,是肺癌……我听着电话那头大姐的声音,一下就傻了……那天我休息,接完大姐电话我就出来了。我在我家附近的东河边六神无主的转来转去,不知自己该干什么。我一边无目标的转着一边抑制不住的大滴大滴流着泪,心乱如麻惶惶不安……天近黄昏,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又打通了大姐的电话,想问问妈的详细情况。刚打通一听到那头大姐的声音,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哇得一声便哭出了声音……大姐也哭了起来,在电话中说是不是县里的医生误诊了,要不去趟北京,看看有没有办法,即便真的治不了,咱们也算尽了力,心里也少了份后悔……30日,我给家中又汇了一笔钱,拿着所有能筹到的钱,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一路上,我心急如焚坐卧不安,不停的在车厢走来走去。累了就坐一下,但片刻不到又得站起。心里急啊!尽管眼皮困的直打架,可就是无法合眼。挺不住了,就用脑门贴在车厢接口处的玻璃上,让冰冷的玻璃冷却一下。我注视着车外飞速向后急退的树木田野,心里想着妈妈的状况……分开一月多了,妈妈变成什么模样了?这时候,北京、妈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紧紧的吸引着我,吸引着二姐、小妹,吸引大家像亟待归巢的燕子,疾风烈火的分别从各自的地方向北京,向妈妈汇集着……这一夜,是该牵动着多少人的心啊!这一夜,又有多少人是经过多少次的辗转,才能沉沉的睡去啊……年3月30日夜2时,大姐小医院往北京赶。我从包头往北京赶。二姐从工作的延庆往北京赶。家中爸爸的心,不用说,也随着拉着妈的车轮,早赶到了北京……上午10时,我几经辗转来到了二姐提前医院。在二姐的带路下,我见到了分别刚一个月的妈妈。妈妈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穿着一条宽松的已经褪了色的绿毛裤,脚上穿着家中的那双毛拖鞋,上身还是那件此后在我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豆绿色秋衣,头发花白,短短的,但显然是剪过了……脸色没了年前的灰黑而成了一种黄白的颜色,神情很疲惫,样子也很憔悴。妈妈看看我,笑了一下,但很勉强。看得出,妈内心有些不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说,一生刚强只知道倾尽全力去帮人的妈看到因为自己的生病而使我们忙乱,便想到又给我们添乱了。想到孩子们都不富裕,这下住了院,还来了北京,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妈心里不安了……进医院时,我还想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让妈看出我的心情来。本来还想着跟妈开个玩笑,但看着眼前憔悴的妈妈,再想想她不知是什么结果的病情,我的心猛的像是-被人用手使劲扯了一下的难爱。我也和妈笑了笑,便借着整理东西低下了头,这时候,眼角已经有泪急速的涌了出来……二姐的工作很到位。妈住的是一个有很宽大的皮沙发、能洗浴的卫生间、有电视有冰箱的独立的单人病房。在住院部的8层,从宽大的窗户向外望去,北京城的高楼大厦,路上的车水马龙,尤其是晚上,那高高低低五颜六色的一片片从无数窗口向外斜射的灯光,连着天上闪烁的星星,真是美极了。这在人潮如海看病像赶集,往往为了一张病床医院,真的是很不容易啊!住进病房的第二天,负责给妈妈治疗的苗劲柏医生就约我谈了话。他告诉我,妈妈是肺癌晚四期,已经丧失了任何可以治疗的机会。医院来说,没有任何的治疗手段,要我早做打算。第三天,苗医生的导师,医院的学科主任李教授进行病房例查时,苗医生就妈的病情特意向李教授进行了汇报、分析,并经李教授进一步检查,与他的诊断无异。医院外租住的旅馆房间和大姐小妹就苗医生对妈的病情分析和诊断做了说明,看看大家的意见,下一步怎么走。狭小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沉闷的气氛,压抑的话题。我和大姐几次都无法压抑悲怆的情绪,话语欲说又断,哽咽难言,伤心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在未决定去留之际,医院的安排,有时去做几个检查。每次我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妈妈同去。在医院宽大的走廊里,妈妈坐在轮椅上,腿上披着妈那件穿了好几年的深紫色呢子大衣。妈花白的头发在行走间被风微微吹起,面容慈爱祥和。我推着妈慢慢的走着,边走边看着轮椅上的妈妈,内心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妈妈刚强了一辈子,只知道倾心帮人从来也不愿在人前示弱。像这种由子女围在身边,穿穿衣服整理一下头发的亲昵之举,妈从来都不让我们做。此时此刻,许是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也许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更需要亲情的关怀,妈不光接受了我这在她健康时不可能接受的婆婆妈妈的举动,而且还感觉的到妈妈似乎还很享受我的这些举动。一种幸福的别人没有而唯我独享的满足,在妈妈的脸上温暖的洋溢着……在那几天陪着妈妈做检查的路上,我和妈妈都在尽情的享受着这种美好的感觉……医院宽大的走廊,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被自己唯一的儿子轻轻推着去做检查的妈妈,少小离家而终于有机会能为妈妈做点事情的我。这个画面是多么的温馨,多么的幸福,多么的让人留恋呀……我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转,时间永久的在此定格……在整个的检查过程中,妈妈完美的展现了她的坚强毅力,努力的配合着医生的工作。尽管身体已极度虚弱,妈还在努力的认真的不要我帮忙的配合着检查。记得在做一个肺功能测试时,僵化的检查医生坚决不让我留在她身边帮她。所有的站立、起卧都要求妈自己做。我在门外透过门缝焦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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