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文/赵卫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教授

有确切的史料记载表明，最晚在公元前3世纪，南海这一名称就已经出现。秦代的南海郡即是由中国人以南海命名的。

公元前3世纪末，秦国攻占岭南地区后设立南海郡和象郡。首次将国家权力延伸到了南海的北部和部分西部沿岸地区，将当时尚处于部落时期的红河三角洲地区正式纳入中国版图。

公元前2世纪末(前年)，汉武帝派路博德等人率兵平定南越，在原南越地区设置了南海、交趾、九真、日南等九郡，再次将当今两广和越南中北部地区置于中央政权的直接控制和管理下，其中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就位于当今越南中北部。

这次行动西汉王朝兵分两路，其中一路由陆路进军，在番禺(今广州市南部一区)击溃拥兵作乱的南越相国吕嘉和受吕嘉控制的南越国王赵建德(吕嘉杀害国王赵兴后立建德为王)，吕嘉和赵建德从海路逃往当今越南，路博德派兵渡南海而一举平定南越其余地区。

这是迄今为止世界范围内有明确书面记载的在南海采取军事行动的最早记录，也是中国拥有南海历史主权的有力证据。

从汉武帝在原南越地区设九郡到公元年越南独立之前的一千余年时间里，当今越南北部和中部地区(交州)一直是中国中央政府直接管辖和有效行使着主权的中国领土。

交州之南则依次是林邑(后为占婆)和扶南(后为真腊)二国，和中国保持封贡关系，并无任何海上领土争端的记录。

在当时，中央政府和当时的交州是一个国家内中央和地方的关系，自然不存在南海问题。而当时南洋各地大多处于部落分割和万国林立状态，更与南海问题无关。

公元年以后，越南虽然取得了事实上的独立，但越南的领土范围长期局限于红河三角洲一隅。当时印支半岛中部是历史上著名的文明古国占婆，南部是真腊。虽然越南不时向南扩张，但该格局直到17世纪末才因为越南吞并占婆而彻底改变。

在越南吞并占婆之前，越南、占婆和真腊三国面对南海的方向分别是当今北部湾的中北部、北部湾南部和西沙地区海域、南沙地区海域。

在历史上，占婆和真腊与中国没有任何关于南海的争端。

越南在独立后五六百年的时间里更是与北部湾以南的南海海域没有任何地理上的关联。

越南宣传或外交机构宣称越南对所谓“黄沙群岛”“长沙群岛”和“东海”拥有历史主权并将这些名称和历史上的“长沙”和“黄沙”联系起来，实际是经不起任何历史资料推敲的。

“千里长沙”和“万里石塘”之称至少在南宋就出现在了中国的史书上，分别是当今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

美国学者马汶·萨缪尔斯在其《争夺南中国海》一书中对此做了认真细致的考证。

上述中国史书中的“千里长沙”“万里池塘”或“万里长沙”和越南史籍中的大、小“长沙”是完全不同的地方，而且中国史书也清楚的载明“万里长沙”和“大、小长沙”并非相同的地方。

越南有些学者也不断考证所谓越南对南海行使主权的历史证据。如胡志明国家大学海洋与岛屿研究中心副主任阮南进认为越南阮朝就对西沙行使了主权，并以《大南实录正编》的影印件为证。

阮南进提供的材料清晰记载了越南人首次到达西沙群岛的情形:

帝问以所产物类，仕奏言:“此处海中沙渚广漠无涯，惟有清人往来攻鱼捕鸟而已。”因以所采禽鸟鱼鳖螺蛤上进，多是奇物人所罕见者。

越南学者想利用越南官编史书证明西沙在历史上属于越南的主权范围，然而却并不能有效证明越南所谓的“主权”，而恰恰证明中国早在越南人发现西沙之前早就在这片海域生产劳作。

而且，在论及关于19世纪中期之前的南海状况时，必须要考虑到当时的具体历史环境，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不能拿当今的行为规则去评价一二百年前的具体历史现实。如果这样做必然得到非常荒谬的结论。

19世纪初期西方殖民者入侵之前，东亚存在以中国为中心的册封—朝贡秩序。该秩序是得到包括越南在内的当时东亚各国公认和共同遵守的，即使是西方的学者也不否认在西方秩序观进入前东亚存在自身秩序的事实。

这一秩序虽然不符合今天所倡导的国家平等原则，但相比于当时西方殖民者在世界各地的炮舰政策和血腥的殖民政策，毫无疑问是非常开明和仁慈的。

在上述秩序下，领土变动必须要得到作为当时东亚秩序领导国的中国的同意方能视为合法。这是当时的国际规则和国际法。

实际上，越南是这一秩序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当今越南北部的许多领土即是通过恭维当时的中国皇帝，被中国皇帝以赏赐的形式交给越南统治者代为看守的。如在康熙、雍正年间，大量中国直接管辖下的领土被清王朝赏赐给越南。

在当时的东亚秩序下，中国政府对本国直接管辖的领土并没有采用常年驻守的方式，而是采用定期巡视的方式。这也是得到西方学者公认的。

越南以当时某些偷偷摸摸踏足中国领土的行为为其今天侵占中国领土和海域的事实辩护，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越南当年的行为，即使是事实，也是严重违背当时国际规则，从而是非法无效的。

即使到了20世纪初叶，在由潘佩珠等反法爱国人士组织的东京义塾中，越南爱国启蒙思想家编纂的越南地理教科书也将越南领土仅仅局限于当今越南版图陆地海岸线、海口及其附近岛屿以内的范围，从来没有将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包括在内，在地名上依然沿用南海这一称呼。

当今越南政府和学界宣称，越南首先发现和占有南海及西沙和南沙两群岛，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与越南国家形成发展过程中的基本事实相悖。

19世纪上半叶，虽然英、法等西方殖民者先后侵入东亚地区，然而，由于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面积过于狭小，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对英、法等西方殖民者在军事和经济上意义不大。

更主要的是，各殖民国家忙于侵略和争夺东南亚大陆和南洋群岛等大片人口相对密集、资源丰富和经济富庶之地。

南海中的上述荒无人烟的无人岛礁最初并没有引起英、法等国的兴趣，从而当时也不存在南海问题。

*摘自《权力扩散视角下的中越南海争端研究》。

权力扩散视角下的中越南海争端研究

赵卫华著

世界知识出版社，年7月

ISBN：---4

定价：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