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若是未在五代时期独立会怎样

越南古称交趾、安南,公元前年,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越南北部归属于象郡管理。公元前年,汉武帝灭南越国,并在越南北部地方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实施直接的行政管理。在之后的一千多年时间里,交趾地区虽然屡有反抗,但是大体上一直受到中国古代政权各朝代的直接管辖。

到了五代十国时,越南北部当地人吴权摆脱虚弱的南汉统治,在交趾建立“越吴朝”(约年),从此,汉武帝设置的交趾、九真两郡及被占城国统治的日南郡再也没有回到华夏版图上来。其后虽然明成祖短暂收复安南(-年),但越南已经独立几百年,早已形成稳定的民族信仰,最终只能退出,令人惋惜。倘若越南在五代时期没有打赢白藤江之战,结局会是如何呢?

乾符二年(年)起,唐朝陆续爆发王仙芝、黄巢起义以及浙西王郢起义,统治日益崩坏,至天佑四年(年),唐朝灭亡,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此时南北封建军阀混战,隶属于中国的安南亦处于乱世。中国诸封建王朝鞭长莫及,无力控制边远州郡,中国所辖安南节度使或静海节度使,徒具虛名,到任者寥寥无几。安南自年曲承灏正式割据起,一直与南汉反复对抗,天福三年(年),安南爱州豪强吴权在白藤江打败南汉干涉军,翌年称王,建立吴朝,都城古螺。从此以后,南汉不再南下攻打交趾。而越南(交趾)开始走向自主独立发展道路。

这场胜利并不是如越南史学家宣称的什么“这次战争的性质,在南汉方面是侵略性的,吴权进行的是反侵略战争,因此正义必胜”云云,而只不过是在南汉与安南这两个地方割据政权之间发生的多次战争中,刘氏曾打败曲氏,又为杨氏(杨廷艺)、吴氏所打败,双方各有胜负,仅此而已。事实上,当时南汉疆域共计2府辖15县,46州辖县,总计县(陈欣《南汉国史》),实力远强于安南的12州之地。这场战役安南取胜,不能否认吴权的军事指挥才能,但是更多的却是南汉自身失误所致。

首先,南汉高祖刘龑妄自尊大,骄横专断,一意孤行。他连中原的中央政权也不放在眼里,“呼中国帝王为洛州刺史”,更不用说安南的地方政权了。刘龑在发动对安南的进攻之前,大概以为这次进攻也像长兴元年(年)派梁克贞等人领兵进攻曲承美那样,可以轻易取胜,因而不听崇文使萧益的劝阻。萧益正确分析形势,提出应该慎重行事的建议。可是,刘龑根本听不进去,结果遭致惨败。

其次,南汉军轻敌冒进,指挥错误。刘龑命令刘弘操率军向白藤江进发。可是,刘弘操等人并不了解白藤江的地形和自然条件。战前萧益建议“多用乡导,然后可进”,就是因为南汉军不熟悉当地的情况。由于不了解白藤江入海口潮水涨落情况和吴权在军事上的准备情况,以致战斗开始不久刘弘操就乘胜追逐,落入吴权早已设下的圈套之中。战前吴权在白藤江入海口遍植铁橛,这么大的工程是很难保密的。刘弘操稍微谨慎一点,找个向导问一下就全清楚了,兵书有现成的破解之道:“欲破铁暗椎者,宜作大筏乘以先之。椎着筏去,大炬后随,长木权油,镕铁断维。”

因此,这场战役胜负有很大偶然性,如果南汉取胜,势必会吞并安南。问题是其后安南会不会就并入中国了?小编以为,情况不容乐观,大概率会为占城做嫁衣。

林邑(占城前期名称)自东汉时期立国以来,不断北侵交趾之地,年,林邑王范熊联合扶南,兴兵侵犯孙吴疆界,占领了西卷县。到了范文称王之时,又多次进攻晋朝的日南郡和九真郡,并击败东晋所派遣的征讨军。到了南朝的后期,林邑国最终完全占领了日南郡。中原王朝在越南的统治南界不断收缩,直至横山(今越南河静省和广平省的界山)一线(隋朝有短暂扩张,但很快退回)。

林邑国从建立到南朝末年,经历六个多世纪。在政治上已确立了以王为首的中央集权制度;在经济上,国家殷实富强。正如《南史》卷七八《林邑传》载:“其国有金山,石皆赤金,其中生金……出玳瑁、贝齿、占贝、沉木香、占贝者,树名也,其华成时如鹅毳,抽其绪纺之以作布,布与红不殊,亦染成五色,织为斑布。”在文化上、他们既受印度文化的深刻影响,又受中国文化的湍染,所以它自古是一个东方文明国家之一,正像《隋书》卷八二所载:“其国延袤数千里,土多香木金宝。”“王者显贵,名振南土。又多致铜鼓、生口献奉珍异,前后委积,颇有助于军国焉。”正因为林邑国富兵强,一直成为交趾境外之患。

7世纪至10世纪之间是林邑国势最鼎盛的时期。林邑扼守中国通往天竺波罗王朝(今印度东北部)、室利佛逝国(今马来半岛、苏门答腊以及加里曼丹岛西部地区)和黑衣大食的海上要道,立刻成为了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中转站,从中获得了许多利益。林邑国从8世纪下半叶至唐末,改称环王(占城第五王朝)。环王国一改之前紧跟大唐的外交政策,开始不断袭扰安南地区。《新唐书》卷七《德宗纪》提到,贞元十八年(年)十二月,安南都护府的爱、驩二州陷于环王国,“驩、爱城池被环王昆仑烧毁并尽。“《旧唐书》卷一七《穆宗本纪》载:长庆三年(年)“十一月戊申,安南都护李元善奏,黄家蛮与环王国合势陷陆州,杀刺史葛维。”爱州已近安南腹地,陆州更是深入今广西境内。环王战斗力可见一斑。

不久,占城进入第六王朝,新王朝甫一建立(约在年),即将都城从南方的宾童龙的毘罗补罗(Virapura)迁到北方的因陀罗补罗(Indrapura),将扩张重心从真腊方向转往安南方向。

倘若白藤江战后,安南成为南汉的属地,南汉也难以固守。南汉从高祖刘龑晚年至殇帝刘玢、中宗刘晟,统治日趋腐朽,“由是山海间盗贼竟起”,国力日益衰弱。显德五年(年),后主刘鋹继位,他庸懦无能。更荒唐的是,他竟认为群臣都有家室,会为了顾及子孙不肯尽忠,因此只信任宦官,臣属必须自宫才会被进用,以致于一度宦官高达二万人之多!开宝三年(年),宋军接连夺取南汉的贺州、昭州、桂州和连州,刘鋹非常自嗨:“昭、桂、连、贺四州,本属湖南,宋军依然已经夺取就应该满足了,不会再南下攻打南汉。”其愚昧竟至如此。由此可推测,若是占城攻打安南属地,刘鋹难免不会发表同样的高见,而且会博得身边一群宦官齐声叫好。

占城有没有北上争夺安南故地的实力和野心呢?约在年左右,真腊人掠走了位于占城古笪罗的婆那加塔的女神雕像,占城第七王朝国王因陀罗跋摩三世使得处于吴哥王朝鼎盛期的真腊人遭到了惨重的失败(贝尔盖尼《占婆碑铭》)。年,占城国王波罗密首罗跋摩一世(越南史料称之为篦眉税)在流亡占城的越南贵族吴日庆的煽动下,趁当时越南丁朝皇帝丁部领逝世之机,率军袭击越南的首都华闾。但在华闾附近遭遇暴风,伤亡惨重,不得不班师回国。这次失败,属于技术性失误,并非占城实力不济。可见占城北上之心从未停息。

或曰:就算占城从南汉手中窃取安南,宋朝灭南汉,要收复南汉旧疆,占城敢对抗大宋吗?这个可以类比唐朝设在朝鲜安东都护府的例子,唐灭高句丽,安东都护府原治平壤城,朝鲜半岛土著新罗国先是暗中煽动高句丽遗民作乱,后来干脆赤膊上阵与唐军对垒。虽然唐朝整体国力远胜新罗,但随着吐蕃在西南的崛起,唐廷已经不能全力经营半岛,只能将安东都护府在半岛大同江以南的故地弃与新罗,并将府治移往辽东古城。新罗是消停了,但是后继的高丽王朝、朝鲜王朝一边对元朝、明朝恭谨事大,满足其虚荣心,一边不断从其位于半岛北部、东北部地区扩展,直到鸭绿江、图们江方才停息。

回到宋朝,宋朝基于唐朝安史之乱、藩镇割据、南诏犯边的历史教训,以及先后处于大辽、西夏等北族政权威胁的地缘政治现实,在南方进行战略收缩,处于守势。乾德三年(年),北宋灭亡割据四川的后蜀政权,宋军欲乘胜进攻大理国以收复云南,但宋太祖划大渡河天险为宋理两国天然边界,与大理在地理上脱离接触。因此同样不会再与占城为领土问题再生事端。甚至可以说,即使当初宋朝灭了南汉,先期取得安南,占城施展高丽、朝鲜的手法不断滋扰蚕食(只要不彻底撕破脸,发展到宋越熙宁战争的规模),宋朝同样会在占城朝贡称臣的前提下将安南赐予占城。

至于占城夺取安南后,将来会不会分崩析离,安南趁势回归中华大家庭;或者连占城带安南打包回归,这个就不在小编所能合理预测范围了。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安南作为中原的边疆行政区,明明有中原王朝海量资源做后盾,但是自东汉以来一直被半岛南方的土著政权日侵月削,以至于丧失殆尽?要说中原王朝不恼火也不对,如林邑王范阳迈即位时,中国正处在南北朝的混乱时期。范阳迈趁机攻打日南、九德等郡。南朝宋派遣檀和之、宗悫讨伐林邑国,攻陷了林邑首都;大业元年(年),隋炀帝遣将军刘方袭破林邑国都城,并在林邑故地置比景、海阴、林邑三郡。可是中原王朝一撤兵,一切又恢复如故。恰如非洲草原上的狮子进食时,对盘桓四周、时不时瞅准机会咬一口就跑的鬣狗,开始还会起身驱赶,后来也没了脾气,只能听之任之。但是越南独立建国后,为何却如同开了挂,沿海岸线向南平推数千里,打的占城无法招架,直至灭国?这个涉及到帝国超远距离统治力的三个极限理论,容后再表。小编甚至大胆推断,倘若三国时期的辽东公孙氏政权未被中原曹魏政权剿灭,假以时日,东平高句丽,南灭新罗、百济,一统朝鲜半岛亦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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