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象之邦的成立看老挝的发展历程
引言:
万象是法努亲王在年创国时起的名字,那时的王国领土相当于今天的老挝,几百年来这块硕土为高棉和暹罗两个王国所分据,分界线即在今天的首都万象。今天的结果也不是偶然的,我们可以从万象之邦的成立出发,看看老挝的发展历程。
高棉的势力在万象的下游,暹罗在上游。法努娶了吴哥一个国王的女儿,他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诸侯的首领,在一次部落的战斗中吃了败仗,逃往吴哥避难。法努建立南掌王国的第一个结果就是把高棉的势力一直扩张到了中国边境。他建都琅勃拉邦,把过去在吴哥教过他书的僧侣、雕刻家和手工艺人都请了来,把他第二故乡的风味带一些到他的新都。年进行了一次人口普査。万象王国计有三十万寨族或者泰族男子。这数字和今天的全部人口相比是很大的。今天估计人数在二、三百万之间,其中多数是寨族。
从河内飞往万象,或者从万象经过老挝狭长地带飞往柬埔寨,乘在飞机里什么也看不见。一眼望去尽是连绵不断的树木鉴生的峻岭,密密层层地挤在一起,好像高山的狭谷里不可能有人居住。但是如果低低掠过密集的山脊,你就可以从山顶的莽林和群峦的山腰空隙处见到小块的空地,有时在狭窄的谷隙里也见到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等到飞魏湄公河时,山岭开始倾隶而成辽阔的平原,可以淸晰地见到乡村和嵌在地面上的稻田。除此以外,则是树林密布杳无人烟的地带。
老挝的面积和大不列颠相似,是一条狭长的土地。地形很像越南,很精致地嵌入越南和湄公河之间。西面和泰国相邻,边界大部份是由壮阔的湄公河构成。湄公河是仅次于中国长江和苏联叶尼塞河的亚洲第三条夭河。老挝四面毗连其他国家,越南在东,柬埔寨在南,泰国缅甸在西,中国在北。除了湄公河及其分支流域以外,这是一个森林密布的山脉和高原之地。
有人描写它是:“一个人口少,寨族更少,而面积很大的国家”。由于它是一个多山多边界的国家,主要居民是边区少数民族,历代以来从他们民族的诞生地——人类的摇篮——贝加尔湖迁来。在南移的过程中,很多民族在中国住过一千年,几百年或者至少几代。有一个少数民族甚至后来又从印度尼西亚迁回到亚洲大陆。恩格斯如到了老挝的山谷和山岭倒可以得其所哉。老挝至今还存在人类社会各个阶段。在这里恩格斯可以为他的伟大的经典著作“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找到丰富的具体例证。在很多地方,人们还是依照家族和部落组织起来的。这里也可以找到奴隶制、农奴制、封建制度的各种未开化形式以及和这些制度相适应的家庭和社会组织。
当法国把先遣部队插足进来时,老挝还是十八世纪以来的情况为几个王国所割据。最初由法努建立的国家受了邻国多次侵犯。每个侵犯国设立了自己的诸侯国和属国。十八世纪初叶以来,在南部有占巴塞王国,是暹罗的属国,但和柬埔寨有密切联系。中间一个王国在万象,从属于越南人的安南王国。第三个则是北面的琅勃拉邦王国,也属于暹罗。十九世纪初,暹罗千脆并吞了万象,把都城全部捣成废墟。这样,北面和南面诸王国从此完全变成了暹罗的属地。
十九世纪后期,英法帝国主义开始在此竞争。海军大将拉格郞弟在年夺取了交趾支那的三省,紧接着次年又占了柬埔寨。年他派遣那个在年逼使诺罗敦国王签约的戴拉格里去“调査湄公河的河道和研究该地居民情况”——事实就是准备征服老挝。这一任务就此使戴拉格里一伙人到达了最北面的琅勃拉邦。英国在暹罗本来势力很大,见到这种情况大为吃惊少于是强迫暹罗加紧对两个诸侯国的控制,要把这些诸侯国保持得“热呼呼的二以等待英国从中国等地殖民战争中抽出力量来接收这些王国。
这时英法两国对云南的角逐也达到了白热化。年,法国逼着诺罗敦国王两次签约以此巩固了自己地位以后的次年,他们向英国还击,强迫暹罗同意在琅勃拉邦建立一个法国副领事馆,二年以后,奥古斯特·巴维出任了副领事。
巴维到任后不到几个月,就发生了一桩出乎法国殖民主义者意料的事情。有一个名叫刁文智的军阀从北方进攻琅勃拉邦。巴维劝翁康国王放弃这地方并且许诺法国的“友谊”和“保护以抵抗匪徒。等到年,巴维带领了以“保护”为名的法国军队回到了琅勃拉邦。他向北推进,和另一支在白诺率领下从河内向西推进的法国军会师一继续寻找一条通往云南的道路。
等到河内和琅勃拉邦联系上了以后,法国就准备行动了,他们组织了一个法国一暹罗委员会,要“检査国境笃委员会正在进行工作的过程中,法国军队在湄公河岸他曲以南国境线上的巴兴邦驻地故意扯起法国国旗,企图挑起事件。根据条约的规定,法国有“权力”这样干的唯一地方是柬埔寨,但是这里已距离柬埔寨四百公里远了。暹罗人于是就起来反对。在骚乱中法国军队被赶了出去。这事件给了法国以占领全老挝的借口。在亚洲其他地方,他们往往爱用传教士被杀或被虐待为借口。但是法国传教士旣没有深入到老挝,看上去只好用大兵来代替了。
于是老挝在年5月便遭到三路进攻。一路是沿着戴拉格里足迹自柬埔寨而来,企图占领南部。另一路顺着白诺和巴维会师那条路,企图占硕北部。第三路则是从中越狭长地带上端的宜安推向中部。暹罗军队反抗了这次侵犯,于是法国舰队就在曼谷湾举行了一次海军示威,送了一份限期二十四小时的最后通牒给暹罗国王,要割让老挝,否则就炮轰曼谷,进攻暹罗。国王把湄公河以东的地方全部让给了巴维,而在此同时,巴维又把自己封为法国驻曼谷的总领事。
在以后的几年中,法国忙于在新猎取的地方扫荡边境,以便在军事上和行政上同印度支那其他占领地联系起来。到了年,他们的地位巩固了。这时就打算对柬埔寨的诺罗敦国王施加最后的压力,要剥夺他仅余的一点权力,把这个王国变成一个彻底的殖民地。他们又强迫暹罗放弃湄公河西岸的两省,结果巴色和巴莱就此并入了老挝。
法国这时也已经在云南取得了特权。从印度支那的三个国家可以发很大一笔财升旦是这还需要花些时间才能到手。还要设置重要的军事力量。十九世纪末,英国同样有了他们的烦恼。南非的荷兰移民已起来暴动了,英国在那边被一场重要的战争给拖住不能脱身。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和法国帝国主义者决定暂时停止在云南的角逐。年他们签订了一项协议,规定了各自在云南的势力范围。这就暂时限制了他们在亚洲的扩张范围。暹罗仍作为一个独立国,成为英国殖民地马来亚、缅甸与法国殖民地印度支那之间的一个缓冲地带。在暹罗内部,英法又各自划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法国夺取老挝的时候,老挝是一个被很多封建领主割据的局面,不论在南部或者在北部,国王的势力仅限制在都城周围方圆几里路的地方。个别的领主直接归顺了法国,但也有一些始终未归顺的。割让镇土的条约从不经老挺国王签字——签字的却是暹罗君主。法国把封建制度原封不动地全盘接了过来。他们不通过国王来统治,而是在省里指定自己的“领主”。琅勃拉邦和金边的情况一样,有他们指派的“驻扎官此人同时又兼任全老挝的财政大臣。在理论上说,则琅勃拉邦有个国王,在万象有个副国王,第三是占巴塞国王,在南方。
在老挝的三十多个民族中,最大的一个单一民族是寨族,他们原先是泰族,大部份住在城镇、平原和交通线上。他们和柬埔寨人一样,是小乘佛教徒。估计起来寨族有一百万以上人口升旦是也和柬埔寨那边的情况一样,确实的人口却不得而知。因为一般家庭添了人口都尽量隐瞒起来,避开收税人的耳目。而且老挝的情况比柬埔寨更复杂,村子的所在地经常变换,到处又遍布交通闭塞的崇山峻岭。人数次于寨族的就是以起源印度尼西亚的卡族为最大的“少数民族”了。再次就是起源中国的苗族,他们后来和卡族逐渐建立了部落与家族间的联系。这些“少数民族”至少和寨族的人口相等,很多人甚至认为“少数”民族实际比寨族人多,因为他们善于隐瞒人口。
凡是到过老挝的人就可以看到这里的人是根据他们不同的经济地位和社会情况而集居的。在城镇和主要的居民中心,有中国商人、饭铺老板和半熟练工人。在乡村,开舗子和当手工艺工人的不是中国人而是越南人。分布在湄公河两岸平原交逋线两侧和富饶的山谷耕着田的是寨族。他们和其他老挝民族相比,在社会组织方面是最先进的。他们也和越南的少数民族同住在大路旁的村子里。大路以外是米族的村子,山麓是索依族,山腹间的空地上是卡族。从大路上了望山顶,那些小黑点则是苗族的村寨。苗族是由苗、果、倦和其他几个不惯于平原热带气候的小民族混合而组成的。男人的生活主要是打猎和吸大烟:由妻子耕种玉蜀黍、稻米等主要粮食。
卡族的土名有“卡是奴隶”的意思,说明拉维、阿立克、拉瓦、欧依、胡、额依和其他许多组成卡族的小民族几百年来一直充当寨族和暹罗人的奴隶。他们不得不安心地住在山腹上,那里工作艰苦而且比起苗族的村子来,更容易尝到“当权者”收税和拉夫的滋味。
各民族的税收是不一律的,这要看法国究竟可能榨取多少而言。苗族比寨族每人要多付一倍税,但是这并非因为他们生产得多,而是因为他们是散居的,不容易像寨族那样组织起来抗拒。离开大路朝山上走,耕种的方法愈来愈原始。寨族还使用钢犁头耕作,还修建了简陋的水块把水引向梯田。但是在山顶和山腰,主要用的是一种“线”制度。他们不耕种土地,而是每年砍倒一“线”或一长条丛林树木,焚烧以后用棍子在地上钻出一个个小窟窿,再把一种山上特逢的稻的种籽撒进去。这种稻无需灌漑就能生长。每条“线”只能用一次。等到某一地方的地都这样使用过以后,整个村子就迁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因此在这里就不存在什么地产和继承权的问题。所谓财产仅限于几样在全村移动时能够携带的东西。一般来说,老播人甚至连丈量土地的方法都没有。
少数民族的生活中存在着极端贫困的现象。社会地位最低的是卡族的一个支族,叫卡隆族。他们不从事菊种,而是靠了树林天然产物而生存。那里有一种树,树皮磨成粉可以当面粉吃,卡隆族就以此作为主食。等到他们把一个地方的树皮吃完就搬到另一个生长这种树的地方去住。他们住的原始斜顶的草屋是用香蕉树叶搭成的。等到叶子变黄,附近的树皮用尽的时候,人也就搬走了。他们的名字就是因此而得来的。他们所穿的那一点点衣服也是用树皮做的——妇女从胸下盖到膝上,男的只遮住下体。
在老挝无数地方——尤其是韦族——人民穷得连铁锅都买不起。他们把米塞在一种特别的竹筒里,里面先衬上香蕉树叶,然后放在火边烤。等到绿色的竹筒开始要烧起来时,里面的米也熟了。但是竹筒必须是每天采来新鲜的。他们每个村子的所在地就是决定于附近有无这种特别的竹林,等到竹子采完了,他们就搬到别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有肥沃的稻田和灌漑系统的地方才有固定的居民,可是这种灌漑系统并不长年蓄水的,而是靠了原始的办法来引导和分配雨季所能得到的水。因此在老挝,一般的收成是一年一熟,而越南可以一年两熟,甚至三熟。老挝的土地和越南的一样肥沃,可是越南有了长年的蓄水池可以全年灌溉,在老挝有的地方连季节性的灌漑办法都没有,那里的人民靠游牧为生。
结语:万象之邦的成立绝不是偶然,无论是从老挝的政治政策,还是从它的地形地貌、风俗习惯来看,都将是它走向今天的一条指向标,在这个曲折艰难的建立的过程中,国家和人民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这也是老挝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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